第一次親密接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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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親密接觸
蘇天青挑的第一個約會對象，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年輕姑娘。他雖然嘴上說一視同仁，但從他挑選美女的順序上，馮楚楚還是嗅到了一點兒味道。果然男人都一樣，喜歡女人年紀越小越好。
這一場相親的具體情況，馮楚楚其實還是後來從報紙上看來的。當天相完親，她自然不可能去問蘇天青，只能第二天找了那姑娘來問了一下具體情況。
那姑娘雖然年紀不大，打扮卻特別時髦性感，身材也火辣得很。馮楚楚一看到她，幾乎忍不住要把昨天的相親會，想成了三級片。可是，那姑娘卻撇著嘴，有點不滿意。說蘇天青眼高於頂，對她的討好視而不見，簡直不反她放在眼裏。
馮楚楚聽她講得義憤填膺，倒是起了好奇心，匆匆地安慰了她幾句，就打電話給蘇天青。此時正值上班時間，接電話的是蘇天青的秘書。說他正在開會，請馮楚楚留下名字和號碼，過一會兒再打回去。
馮楚楚閑得無聊，手頭上暫時沒什麽好忙的，就把燕子給叫了進來，陪她一起搜索報紙上的相關信息，想從中尋出些蛛絲馬跡。
作為《喻女》雜志今年度最具有重量性的舉措，這個比賽到了現在這個階段，受到的關註自不必說。按照馮楚楚原來的打算，她會將這次蘇天青與五位女性相親的實錄，一點一點地寫到專欄中。
她與蘇天青達成的協議是，相親的時候，只能派一個攝像師遠遠地拍幾張照片，其中的經過，必須由他本人親自傳述方可。他不想總是被打擾，總是處在聚光燈下。
馮楚楚也同意了他的請求，只派了劉毓在最開始的半個小時內拍了一些照片，其餘的事情，得等蘇天青自己來說。畢竟他們辦的是雜志，不是報紙，很多時候，文章的質量和細節更為重要，時間之類的東西，反而是其次。
可是，在她慢慢翻閱報紙的過程中，她卻了解到，如果自己不到現場，而只是聽蘇天青描述的話，是一件多麽遺憾的事情。
那些神通廣大的記者，從各個角度，多方面全方位地介紹了這一次餐廳相親的全過程。並且加上了自己豐富的想像力，描述出來的故事，一個比一個精彩。
於是在看完那些報紙，接到蘇天青的電話時，馮楚楚提出了這麽一個要求：“下次再相親的時候，我陪你們去吧。”
話說成這樣，連馮楚楚自己都覺得有點無恥。可是，好奇心戰勝了一切，讓她還是義無反顧得說了出來。
豈料蘇天青不知是吃壞了肚子還是摔壞了腦子，居然沒有反對，反而一口答應道：“好啊，確實該有個人陪著才行。你們女人，是不是都怕自己嫁不出去？怎麽一個個都如狼似虎的。”
“你放心，這世上少了你，女人也都嫁得出去。”馮楚楚沒好氣地回道，“不就相一次親，居然會讓你得出這樣的結論。”
“別提了。我以前雖然也見過不少主動的女人，但像這個一樣的，還真的第一次見。”
“怎麽了？說來聽聽。”馮楚楚喝口茶，摸出點零食來，準備邊吃邊聽。
蘇天青卻似乎對那一晚的情景哭笑不得，只是簡單地說道：“其實從我一看到她，我就知道，她的目的很明確，就是想勾引我。”
馮楚楚聽到“勾引”二字時，忍不住笑了出來。她突然覺得，蘇天青就像她的閨蜜，在向她訴說心事。
蘇天青不理會馮楚楚的笑聲，接著道：“其實她拋媚眼也好，露胸也罷，我都不在意，這些手段我看得多了。但像她這樣，菜還沒有上，就已經開始和我討論吃完飯後去我空的事情了。這樣的女人，可真不多見。”
這樣的女人，蘇天青沒見過，馮楚楚身為女人，也同樣沒見過。她本來以為，才二十出頭的姑娘，對婚姻的渴望應該沒有這麽強烈，甚至應該有些畏懼婚姻才對。可是，她實在太低估現在的年輕人了，見到好男人就出手，這其實是個多麽優良的傳統啊。只可惜，她們這一代人，沒有被教育這一點。
兩個人對著電話沈默了半天，馮楚楚才無奈地嘆氣道：“也許，你我都老了吧。”
蘇天青聽她這麽有感悟，突然想和她深入地探討一下。可惜秘書通知，說有客戶來找，只能放下電話，約好下一次見面再說。
也許是為了安撫受驚過度的心靈，蘇天青第二次選了相對安全的阮寧卿出來。馮楚楚腿腳不方便，又覺得在一旁偷看阮寧卿也沒這個必要，於是就派了燕子和劉毓過去，詳細地監視他們。
阮寧卿那一天也算精心打扮過了，不過，並不全是為了蘇天青。她向來都是個愛面子的人，出門打扮是正常的事情。加上上一次，在蘇天青面前出了個大醜，她才多花了點心思。不過，從蘇天青的舉動看來，阮寧卿心裏多少有點底。這個男人，即便不愛她，也對她有好感，不然，不會一次又一次地選她進來。
餐廳是蘇天青選的，據說很難訂到位子，大部分人都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等了。所以，不用怕記者臨時得到消息，趕過來借吃飯為名，拍照片為實。至於燕子和劉毓，則是借了光，也在不遠處分到個位子，守在那裏。
阮寧卿走到蘇天青面前，沒等他起身幫她拉椅子，就自己做了下來。她看上去情緒不錯，不像是要死要活的樣子。蘇天青覺得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，也就只有馮楚楚那種人，才會把這種事情當成大事。
兩人坐下來後，微微喝了點酒。蘇天青看著阮寧卿慢慢變紅的臉，笑著問道：“你平時愛喝酒嗎？”
“其實，我酒量一般。”阮寧卿答道，“也就跟朋友出去的時候，會喝一點。”
“我真的沒想到，你居然是馮楚楚的朋友。”
“其實我也沒想到，那天在電梯口遇上的人，竟然是你。”阮寧卿沖他笑了一下，指著自己的鞋跟說，“那雙鞋子，因為你，就這麽廢了。”
蘇天青微微地湊過身子，似笑非笑道：“需要我賠你一雙嗎？”
“不需要，你也知道，我來見你，為的可不是一雙鞋子。”
蘇天青點點頭，表示自己知道。心裏還是略微有點吃驚，他一直覺得，阮寧卿即使是為了錢才來參加這個比賽，也不會這麽直接地把目的說出來。
可是今天，他覺得，自己似乎看走眼了。
阮寧卿的心情似乎不算太好，一口喝光了手裏的半杯葡萄酒，慢慢地就打開了話匣了：“其實我遞出報名表的時候，還沒有跟前男友分手。後來他抱著花和戒指來我家求婚，卻被我給扔了，於是，他爬上窗臺，要跳樓自殺。幸好你經過那裏，把他給勸了下來。”
蘇天青越聽眉頭皺得越緊，到最後終於忍不住自嘲道：“真是想不到，我救下的人，居然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“不，是前男友。”阮寧卿補充道，“其實我承認，我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，但是他的錢，我沒有辦法要，所以，我選擇和他分手。不過，我還是要謝謝你，救了他一命。”
“為什麽當時我上到樓上，只看到馮楚楚，卻沒有見到你？
“因為我早就離開那裏了，我媽打電話讓我回家一趟，我就讓楚楚幫我勸勸他。誰知道，會惹出這麽大的事情來。”阮寧卿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姜毅自殺的情景，但現在想想，還是覺得有點後怕。他要是真的死了，自己要怎麽辦？
“其實，我早就應該猜到，他的女朋友，就是你。我送你回家的時候，知道你家就在那個小區，而你又是馮楚楚的朋友，我卻一直沒想到。”
“所以，我選擇親口告訴你，如果你真的要和我戀愛的話，我希望能夠對你坦誠相待。雖然你錢很多，但也不代表，你要做冤大頭，讓所有的女人，都敲上一筆。”阮寧卿說得情真意切，不僅蘇天青，連她自己都快要被感動了。不過，她並不是虛偽的說這番話，她所說的，確實出於真心。
蘇天青揉了鼻子，笑了起來。阮寧卿說得沒錯，似乎所有的女人，都覺得，他既然有的就是錢，那就是天生要讓她們宰的。如果他不願意的話，不但得不到諒解，反而會被人恥笑。這個世界，什麽時候，對有錢人定下了這麽一條規矩？
接下來，兩人開始吃飯，聊些無關緊要的東西。蘇天青雖然知道劉毓還和一幹記者都在關註著他們。可他的直覺卻覺得，似乎在某個角落裏，有一雙眼睛，一直在盯著他們。
吃過晚飯，蘇天青提議開車去兜風，阮寧卿沒有拒絕，跟他上了車。劉毓他們已經回去了，燕子對此表示了極大的失望。因為這一次，沒什麽精彩的東西可看，難怪馮楚楚自己不來，讓她來察看。回家還得寫成詳細的報告，燕子忽然覺得，自己似乎被耍了。
走出餐廳時，一陣涼涼的夜風迎面吹來。蘇天青走在前面，能夠明顯地感覺到，附近埋伏了不少人，一看到他走過來，就裝模作樣的看別處。但是，他們手裏的相機，已經出賣了他們。
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子，絕塵而去。蘇天青知道，那些記者一定會跟上來。不過，他也不擔心，他不會對阮寧卿做些什麽，所以，他們也挖不到什麽新聞。
他今天特意開了輛敞篷車，為的就是飯後帶阮寧卿去兜風。曾經有一段時間，他真的覺得，阮寧卿就是最適合他的人。長得漂亮卻不張揚，為人也很低調，脾氣又好。所以這一次的相約，他希望能和她多多相處，多了解她一點。
可是，從剛才吃飯時的談話來看，他隱約嗅出了一點味道。雖然阮寧卿嘴上說得似乎對他很感興趣，喜歡他的錢，想要嫁給他。但實際上，他卻發現，阮寧卿有一點點退縮，她並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樣主動。甚至，有點想放棄的感覺。
是因為上一次當眾出醜的事情，還是因為其他？蘇天青很想知道。
車子開在夜裏的路上，速度很快。沒有音樂聲，只有風聲吹過耳邊。蘇天青視線一直看著前方，突然開口道：“阮小姐，你覺得，和我結婚，有意思嗎？”
“為什麽這麽問？”阮寧卿的聲音，聽上去有點冷漠。
“或者，我想問，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結婚，會有意思嗎？”
“感情？”阮寧卿笑了出來，“我和姜毅，就是你救的那個男人，我們之間有好些年的感情。一直到分手的時候，我其實對他還是有感情的。但是，我們卻沒能走到最後。婚姻是很覆雜的東西，感情不是唯一的，甚至不是必須的。”
蘇天青兩手無意識地拍著方向盤，說道：“真的是這樣嗎？我一直覺得，女人在向往婚姻的時候，總是將愛情擺在第一位的。”
“那你就錯了。現在的女人，在考慮婚姻時，往往將愛情擺在最後一位。”
“那什麽東西，在女人心裏，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錢。”阮寧卿冷冷地吐出這個字，一點兒也不在乎，身邊的這個男人，可能會因為她的話，而嚇得逃跑。曾經她是多麽希望能嫁給他，但是現在，她的想法，卻改變了。
“可我覺得，你不會為了錢而嫁給我。”
“難道說，你覺得我會因為你長得帥而嫁給你。”阮寧卿笑著望向蘇天青，卻見他一臉的嚴肅，似乎在想著什麽難題。
本想跟他再開個玩笑，但見蘇天青的表情一本正經，阮寧卿又安坐回坐椅上，默不作聲。
“我覺得，有人在跟蹤我們。”蘇天青輕輕地說了這麽一句，嚇了阮寧卿一跳。那聲音聽上去，就像暗夜裏的修羅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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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天青挑的第一個約會對象，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年輕姑娘。他雖然嘴上說一視同仁，但從他挑選美女的順序上，馮楚楚還是嗅到了一點兒味道。果然男人都一樣，喜歡女人年紀越小越好。
這一場相親的具體情況，馮楚楚其實還是後來從報紙上看來的。當天相完親，她自然不可能去問蘇天青，只能第二天找了那姑娘來問了一下具體情況。
那姑娘雖然年紀不大，打扮卻特別時髦性感，身材也火辣得很。馮楚楚一看到她，幾乎忍不住要把昨天的相親會，想成了三級片。可是，那姑娘卻撇著嘴，有點不滿意。說蘇天青眼高於頂，對她的討好視而不見，簡直不反她放在眼裏。
馮楚楚聽她講得義憤填膺，倒是起了好奇心，匆匆地安慰了她幾句，就打電話給蘇天青。此時正值上班時間，接電話的是蘇天青的秘書。說他正在開會，請馮楚楚留下名字和號碼，過一會兒再打回去。
馮楚楚閑得無聊，手頭上暫時沒什麽好忙的，就把燕子給叫了進來，陪她一起搜索報紙上的相關信息，想從中尋出些蛛絲馬跡。
作為《喻女》雜志今年度最具有重量性的舉措，這個比賽到了現在這個階段，受到的關註自不必說。按照馮楚楚原來的打算，她會將這次蘇天青與五位女性相親的實錄，一點一點地寫到專欄中。
她與蘇天青達成的協議是，相親的時候，只能派一個攝像師遠遠地拍幾張照片，其中的經過，必須由他本人親自傳述方可。他不想總是被打擾，總是處在聚光燈下。
馮楚楚也同意了他的請求，只派了劉毓在最開始的半個小時內拍了一些照片，其餘的事情，得等蘇天青自己來說。畢竟他們辦的是雜志，不是報紙，很多時候，文章的質量和細節更為重要，時間之類的東西，反而是其次。
可是，在她慢慢翻閱報紙的過程中，她卻了解到，如果自己不到現場，而只是聽蘇天青描述的話，是一件多麽遺憾的事情。
那些神通廣大的記者，從各個角度，多方面全方位地介紹了這一次餐廳相親的全過程。並且加上了自己豐富的想像力，描述出來的故事，一個比一個精彩。
於是在看完那些報紙，接到蘇天青的電話時，馮楚楚提出了這麽一個要求：“下次再相親的時候，我陪你們去吧。”
話說成這樣，連馮楚楚自己都覺得有點無恥。可是，好奇心戰勝了一切，讓她還是義無反顧得說了出來。
豈料蘇天青不知是吃壞了肚子還是摔壞了腦子，居然沒有反對，反而一口答應道：“好啊，確實該有個人陪著才行。你們女人，是不是都怕自己嫁不出去？怎麽一個個都如狼似虎的。”
“你放心，這世上少了你，女人也都嫁得出去。”馮楚楚沒好氣地回道，“不就相一次親，居然會讓你得出這樣的結論。”
“別提了。我以前雖然也見過不少主動的女人，但像這個一樣的，還真的第一次見。”
“怎麽了？說來聽聽。”馮楚楚喝口茶，摸出點零食來，準備邊吃邊聽。
蘇天青卻似乎對那一晚的情景哭笑不得，只是簡單地說道：“其實從我一看到她，我就知道，她的目的很明確，就是想勾引我。”
馮楚楚聽到“勾引”二字時，忍不住笑了出來。她突然覺得，蘇天青就像她的閨蜜，在向她訴說心事。
蘇天青不理會馮楚楚的笑聲，接著道：“其實她拋媚眼也好，露胸也罷，我都不在意，這些手段我看得多了。但像她這樣，菜還沒有上，就已經開始和我討論吃完飯後去我空的事情了。這樣的女人，可真不多見。”
這樣的女人，蘇天青沒見過，馮楚楚身為女人，也同樣沒見過。她本來以為，才二十出頭的姑娘，對婚姻的渴望應該沒有這麽強烈，甚至應該有些畏懼婚姻才對。可是，她實在太低估現在的年輕人了，見到好男人就出手，這其實是個多麽優良的傳統啊。只可惜，她們這一代人，沒有被教育這一點。
兩個人對著電話沈默了半天，馮楚楚才無奈地嘆氣道：“也許，你我都老了吧。”
蘇天青聽她這麽有感悟，突然想和她深入地探討一下。可惜秘書通知，說有客戶來找，只能放下電話，約好下一次見面再說。
也許是為了安撫受驚過度的心靈，蘇天青第二次選了相對安全的阮寧卿出來。馮楚楚腿腳不方便，又覺得在一旁偷看阮寧卿也沒這個必要，於是就派了燕子和劉毓過去，詳細地監視他們。
阮寧卿那一天也算精心打扮過了，不過，並不全是為了蘇天青。她向來都是個愛面子的人，出門打扮是正常的事情。加上上一次，在蘇天青面前出了個大醜，她才多花了點心思。不過，從蘇天青的舉動看來，阮寧卿心裏多少有點底。這個男人，即便不愛她，也對她有好感，不然，不會一次又一次地選她進來。
餐廳是蘇天青選的，據說很難訂到位子，大部分人都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等了。所以，不用怕記者臨時得到消息，趕過來借吃飯為名，拍照片為實。至於燕子和劉毓，則是借了光，也在不遠處分到個位子，守在那裏。
阮寧卿走到蘇天青面前，沒等他起身幫她拉椅子，就自己做了下來。她看上去情緒不錯，不像是要死要活的樣子。蘇天青覺得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，也就只有馮楚楚那種人，才會把這種事情當成大事。
兩人坐下來後，微微喝了點酒。蘇天青看著阮寧卿慢慢變紅的臉，笑著問道：“你平時愛喝酒嗎？”
“其實，我酒量一般。”阮寧卿答道，“也就跟朋友出去的時候，會喝一點。”
“我真的沒想到，你居然是馮楚楚的朋友。”
“其實我也沒想到，那天在電梯口遇上的人，竟然是你。”阮寧卿沖他笑了一下，指著自己的鞋跟說，“那雙鞋子，因為你，就這麽廢了。”
蘇天青微微地湊過身子，似笑非笑道：“需要我賠你一雙嗎？”
“不需要，你也知道，我來見你，為的可不是一雙鞋子。”
蘇天青點點頭，表示自己知道。心裏還是略微有點吃驚，他一直覺得，阮寧卿即使是為了錢才來參加這個比賽，也不會這麽直接地把目的說出來。
可是今天，他覺得，自己似乎看走眼了。
阮寧卿的心情似乎不算太好，一口喝光了手裏的半杯葡萄酒，慢慢地就打開了話匣了：“其實我遞出報名表的時候，還沒有跟前男友分手。後來他抱著花和戒指來我家求婚，卻被我給扔了，於是，他爬上窗臺，要跳樓自殺。幸好你經過那裏，把他給勸了下來。”
蘇天青越聽眉頭皺得越緊，到最後終於忍不住自嘲道：“真是想不到，我救下的人，居然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“不，是前男友。”阮寧卿補充道，“其實我承認，我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，但是他的錢，我沒有辦法要，所以，我選擇和他分手。不過，我還是要謝謝你，救了他一命。”
“為什麽當時我上到樓上，只看到馮楚楚，卻沒有見到你？
“因為我早就離開那裏了，我媽打電話讓我回家一趟，我就讓楚楚幫我勸勸他。誰知道，會惹出這麽大的事情來。”阮寧卿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姜毅自殺的情景，但現在想想，還是覺得有點後怕。他要是真的死了，自己要怎麽辦？
“其實，我早就應該猜到，他的女朋友，就是你。我送你回家的時候，知道你家就在那個小區，而你又是馮楚楚的朋友，我卻一直沒想到。”
“所以，我選擇親口告訴你，如果你真的要和我戀愛的話，我希望能夠對你坦誠相待。雖然你錢很多，但也不代表，你要做冤大頭，讓所有的女人，都敲上一筆。”阮寧卿說得情真意切，不僅蘇天青，連她自己都快要被感動了。不過，她並不是虛偽的說這番話，她所說的，確實出於真心。
蘇天青揉了鼻子，笑了起來。阮寧卿說得沒錯，似乎所有的女人，都覺得，他既然有的就是錢，那就是天生要讓她們宰的。如果他不願意的話，不但得不到諒解，反而會被人恥笑。這個世界，什麽時候，對有錢人定下了這麽一條規矩？
接下來，兩人開始吃飯，聊些無關緊要的東西。蘇天青雖然知道劉毓還和一幹記者都在關註著他們。可他的直覺卻覺得，似乎在某個角落裏，有一雙眼睛，一直在盯著他們。
吃過晚飯，蘇天青提議開車去兜風，阮寧卿沒有拒絕，跟他上了車。劉毓他們已經回去了，燕子對此表示了極大的失望。因為這一次，沒什麽精彩的東西可看，難怪馮楚楚自己不來，讓她來察看。回家還得寫成詳細的報告，燕子忽然覺得，自己似乎被耍了。
走出餐廳時，一陣涼涼的夜風迎面吹來。蘇天青走在前面，能夠明顯地感覺到，附近埋伏了不少人，一看到他走過來，就裝模作樣的看別處。但是，他們手裏的相機，已經出賣了他們。
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子，絕塵而去。蘇天青知道，那些記者一定會跟上來。不過，他也不擔心，他不會對阮寧卿做些什麽，所以，他們也挖不到什麽新聞。
他今天特意開了輛敞篷車，為的就是飯後帶阮寧卿去兜風。曾經有一段時間，他真的覺得，阮寧卿就是最適合他的人。長得漂亮卻不張揚，為人也很低調，脾氣又好。所以這一次的相約，他希望能和她多多相處，多了解她一點。
可是，從剛才吃飯時的談話來看，他隱約嗅出了一點味道。雖然阮寧卿嘴上說得似乎對他很感興趣，喜歡他的錢，想要嫁給他。但實際上，他卻發現，阮寧卿有一點點退縮，她並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樣主動。甚至，有點想放棄的感覺。
是因為上一次當眾出醜的事情，還是因為其他？蘇天青很想知道。
車子開在夜裏的路上，速度很快。沒有音樂聲，只有風聲吹過耳邊。蘇天青視線一直看著前方，突然開口道：“阮小姐，你覺得，和我結婚，有意思嗎？”
“為什麽這麽問？”阮寧卿的聲音，聽上去有點冷漠。
“或者，我想問，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結婚，會有意思嗎？”
“感情？”阮寧卿笑了出來，“我和姜毅，就是你救的那個男人，我們之間有好些年的感情。一直到分手的時候，我其實對他還是有感情的。但是，我們卻沒能走到最後。婚姻是很覆雜的東西，感情不是唯一的，甚至不是必須的。”
蘇天青兩手無意識地拍著方向盤，說道：“真的是這樣嗎？我一直覺得，女人在向往婚姻的時候，總是將愛情擺在第一位的。”
“那你就錯了。現在的女人，在考慮婚姻時，往往將愛情擺在最後一位。”
“那什麽東西，在女人心裏，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錢。”阮寧卿冷冷地吐出這個字，一點兒也不在乎，身邊的這個男人，可能會因為她的話，而嚇得逃跑。曾經她是多麽希望能嫁給他，但是現在，她的想法，卻改變了。
“可我覺得，你不會為了錢而嫁給我。”
“難道說，你覺得我會因為你長得帥而嫁給你。”阮寧卿笑著望向蘇天青，卻見他一臉的嚴肅，似乎在想著什麽難題。
本想跟他再開個玩笑，但見蘇天青的表情一本正經，阮寧卿又安坐回坐椅上，默不作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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